投资人物：沃尔特·施洛斯和埃德温·施洛斯
作者：伊莱·拉宾诺维茨(E11Rabfnowich)
海尔布伦格雷厄姆和多德投资研究中心(HollbrunnCenterforGraham&DoddINVESTING)《投资人物》专栏
欢迎阅读由《底线》(TheBottomLine)期刊和海尔布伦格雷厄姆和多德投资研究中心联合举办的《投资人物》栏目。我们每周介绍一位杰出投资者并深入了解他们的投资理念。
本期我们要介绍的是沃尔特·施洛斯和埃德温·施洛斯。
在连续多年取得出色业绩方面，很少有投资者能与沃尔特·施洛斯匹敌。从1955年到2000年的45年来，沃尔特·施洛斯管理着同一个投资合伙公司。他的有限合伙人的复合收益率是721.5倍，每年15.7%,而同期标普工业指数的收益率是117.5倍，每年11.2%。1973年，沃尔特的儿子埃德温加入了合伙人公司，基金的名称变为沃尔特和埃德温·施洛斯合伙人公司。2001年，沃尔特和埃德温决定停止营业并清算基金。我采访了沃尔特和埃德温，我们谈到了他们的职业生涯、为什么决定金盆洗手以及将来有什么打算。
问：你最早是怎么开始研究股票的?
沃尔特：20世纪30年代，我母亲的闺蜜嫁给了纽交所的一个会员。我经常去他们家玩，很羡慕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过得非常惬意。这个人是交易所里的专家经纪人(specialist),不过我不喜欢这份工作中投机的一面。我凭直觉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我喜欢数字。1934年高中毕业后，我进入了勒布-罗德斯公司(LoebRhoades)工作，那时它叫卡尔M.勒布公司(CarlM.Loeb&Co.)。我开始在笼子里做文职工作，为客户记录交易。这份工作做了一年后，我找到了公司的一位合伙人，问他我能不能进入统计部工作，他没答应，但是建议我读一读本·格雷厄姆写的《证券分析》(SecurityAnalysis)。那时这本书刚出版，他说：“你要是把这本书读通了，别的书都不用看了”。本·格雷厄姆是勒布公司的客户，而且在夜校教课。大概在1936年和1939年，我在纽约金融学院(NewYorkInstituteofFinance),当时称为纽约证券交易所研究院(NewYorkStockExchangeInstitute),听了他的两门课。我听了格雷厄姆的课，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的方法，我觉得非常有道理。他经常把股票列表中靠近的公司拿出来比较，一个是价值股，一个是成长股。我记得他比较过高露洁和可口可乐，
前者是价值股，后者是成长股。他还比较过成长股陶氏化学(Dowchemicals)和价值股施格兰酿酒(DistillerSeagram)。
问：如何比较两个不同行业的公司呢?
沃尔特：他是用数据比较，不是做行业分析。他用的是公司的价值，看的是相对价值，研究与净资产相比一家公司是否便宜。
问：据说有些人对价值投资一听就懂，听到后就喜欢上这种理念，有些人却对价值没什么感觉。
沃尔特：没错。没感觉的那些人喜欢的是成长。很多人更关注公司明年比今年做得好。我们的投资方法是比较股票的市场价格与我们的估值。我们买股票不预测它将来会怎样，我们在预测方面不是很在行。要预测公司的未来，你需要对公司了解得非常透彻，需要调研竞争对手、供应商，我们不想这么做。我们就是个小作坊，所以我们研究数字，而不是像曾经的彼得·林奇(PeterLynch)那样在全国各地奔波。
问：你最赚钱的第一只股票是什么?
沃尔特：说实话，当时我没钱，我记得我的第一只股票是买了10股标准煤气电力(StandardGasandElectric)7美元的优先股，买入价是15美元。我买卖了几次，赚了些钱，后来这只股票涨到了200多美元。本·格雷厄姆的方法就是有一点，这个方法能赚钱，但是赚的不是大钱。股票翻倍以后就卖了。格雷厄姆的目的是把资金翻倍，这就知足了。
问：这个理念对你构建投资组合有什么影响?
沃尔特：我和埃德温的投资组合里有100多家公司的股票。沃伦·巴菲特和我说这样分散投资是因为无知。我是这么说的，我告诉沃伦，我们不知道怎么预测这些公司的盈利，这些都是二线公司，但是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这里有些公司会好起来。现在我也不知道哪些会好起来，所以我买入100多家。当然了，不是每只股票都买得一样多。看好的就多投一些，不太确定的就少投一些。
关键是只要看好的就多少都买点。没买的话，很容易就忘了。另外，我们在下跌的过程中买入，在上涨的过程中卖出。
问：你们收管理费的方式也与众不同，能谈谈吗?
沃尔特：我希望把我和合伙人的利益绑在一起。大部分基金的收费标准是管理人收取资产的1%,利润的20%。我希望和我的合伙人共进退：要是他们没赚钱，我也不赚钱；要是他们赚钱了，我希望和他们一起赚。所以，我从实现的利润中收取25%的分成，没其他费用。要是股市下跌了，我们必须把亏损弥补回来，直到合伙人不亏为止。
问：能长期战胜市场的投资者寥寥无几。许多投资者都受到贪婪和恐惧的影响，你是如何控制贪婪和恐惧的，你的秘诀是什么?
沃尔特：我们不贪。我认为人们该走的时候不走，还留在股市里，主要就是因为贪。2001年，埃德温对我说他找不到便宜的股票了，他的判断很准确，这正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退出理由。
埃德温：我有一个自选股票池，我发现每次下降到不足五只股票时，股市总是在高位，要是就剩两三只了，那就是危险的信号了。
问：……所以你们决定退出?
沃尔特：是的。股票没以前便宜了。观察价值股的净资产，你会发现市净率是6倍，股价从50跌到了20。不过，从统计数据的角度来看，20的价格还是不怎么便宜。现在有5万多的注册金融分析师(CharteredFinancialAnalysts),35年前可没这么多。
问：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沃尔特：我的妻子三年前去世了，她之前已经病了很长时间。她去世6个月后，我跟随自然历史博物馆(MuseumofNaturalHistory)去了法国西南部旅行，同行的有6对夫妇，9位单身的女士。我和其中一位女士很谈得来，从那时起我们就开始交往。要是一切顺利，我们打算结婚。
埃德温：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我喜欢和人打交道。我最终可能会去当老师。我还对写短篇小说和剧本有兴趣。我本来学的是文科，不是商业，我觉得现在我该做一些过去想做但没做的事了。
问：你听到过的最好的商业建议是什么?
沃尔特：也许是那位合伙人告诉我去读本·格雷厄姆的书，《证券分析》(SecurityAnalysis),他告诉我把这本书读通了，就足够了。
埃德温：从沃尔特那里，我学到了最重要的是价格。一定要小心，不能买贵了。就算公司是好公司，如果价格高得离谱，也不值得买。
问：你对刚毕业的MBA有什么建议?
沃尔特：有几点。忠于自己。不要因为情绪影响判断，要知道自己在生活中想要的是什么。如果其实不喜欢华尔街，就不应该为了赚钱来这里。要真心喜欢自己做的事。另外，尽量和诚实正直的好人交往。
埃德温：我觉得要发挥自己的长处，避开自己的短处。除了工作之外，还要有其他爱好，学打桥牌就不错。
问：很荣幸能采访二位，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