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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我们为何如此投资

        1996年5月16日,沃尔特J.施洛斯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哈佛教工俱乐部行为经济学论坛发表的演讲。

        我有个朋友,在纽约一家精神病院当医生。有一天,他让我帮个忙,问我能不能去精神病院做个演讲。他说他们那不少病人都很聪明,就是情绪有问题,他认为我的演讲可以缓解他们的病情。我答应了。朋友把我介绍给听众后,我就开始讲起了投资。

        过了一会,前排的一个大个子站了起来,喊道:“闭嘴,你这白痴,给我坐下。”我把目光投向我的医生朋友,问他我该怎么办。他说:“疗法起作用了,好几个月了,这家伙总算说了句正常的话!”

        我想到了这段笑话,是因为早在1973年,《福布斯》杂志写过一篇文章介绍我,标题不太体面,叫《破烂换钱》(MakingMoneyOutofJunk),希望这次演讲可以多多少少改变我在投资圈的名声。出席此次关于行为经济学的会议,我感到诚惶诚恐。我认为投资不是科学,而是融合了艺术与科学,并且二者之间有一定界限。我和我儿子埃德温认为,我们的投资方式算不上行为科学,就是淘便宜货而已,由于大量价值投资者进入了这一领域,找到“便宜货”更难了。

        我们希望买得值。我们买入很多只股票。许多人不喜欢像我们这样分散投资,但我们就是忍不住这么做。如果你经营一家商场,雇佣采购员购买服装等商品,你一定希望采购的商品对于顾客而言物美价廉。我的女儿想孝敬她老妈,在萨克斯第五大道精品百货店花640美元给我妻子买了一件衣服,价钱含税,不打折。我的妻子和我都是从大萧条过来的,她看到这价钱,吓坏了,赶紧给退了。

        有人在商场或其他地方淘便宜货,我们是在股市里淘便宜货。正如本·格雷厄姆所说,“买股票要像买菜一样买,不能像买香水那么买”,也有人说“买的时候就把钱赚了”,是一个道理。我们不透露持股情况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避免竞争。如果我们买的股票跌了,这很正常,我们希望买入更多。

        我们不想亏钱,但还是有亏的时候。我们发现与买入当前生意兴隆的公司相比,我们带着几分逆向思维投资会做得更好。我们感觉买入低迷的股票没那么大压力。有些人就喜欢压力,可我们认为长期压力过大对他们没好处。我注意到富达麦哲伦基金的彼得·林奇(PeterLynch)做得非常成功,但是他干了10多年就退休了,因为节奏太快、太累了。

        我管理我们的基金40年了,埃德温和我一起工作23年了,我们没觉得压力有多大,希望将来也不会。

        我们选择这种投资风格有几个原因:一是符合我们的个性;二是可以避免压力。就我而言,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仍然历历在目,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家受到的影响。这几年丢掉工作的人们不会忘记他们和自己的家庭受到的影响,他们和自己的子女今后的生活方式也会因此而不同。俗话说,别人被解雇了是衰退,自己被解雇了是萧条。我希望我们家永远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所以埃德温和我竭尽所能寻找下跌保护,运气好的话,将来还可能有意外收获。我们基本上是被动投资者。我们希望公司公平地对待我们,可惜现实并非总是如此。埃德温和我是搭档,我们的观点当然差不多。埃德温在寻找新投资机会时更激进些,不过他也不会超出我们设定的范围。

        在我们买入一家陷入困境的公司时,我们发现很难和管理层交流,他们总是很乐观。我们极少听到公司高管说:“我们的表现很差,前景糟糕,我们对未来很悲观”。就算我们联系上了公司高管,而不是负责投资者关系的工作人员,我们一般也不擅长解读管理层的言语。

        俗话说,风险越低,睡得越香。有人可能说:“那还不如买短期国债”。这样是没风险,但也没什么收益。我们管理别人的资产,必须要承担一些风险。虽然我们的大部分财富也在我们管理的基金中,但是管理别人的资产还有一个问题。每年我们都将已实现的收益分红,这些大部分属于长期资本利得,因为我们的平均持股周期是4年,而不是像一些基金一样长期持有股票不卖。我们的许多有限合伙人希望再投资,要是把大量未实现收益留在基金里,让他们买入也不太合理。另外,有些合伙人愿意把分红用于消费,如果我们不分红,他们就不愿卖出股份,所以我们干脆大量分红。

        我们希望买便宜的股票。股价不能高出净资产太多,一般是处于低位的市场价格。公司至少要有20年以上的历史,即使公司可能和多年以前有所不同。另外,公司不能有太多债务。我们不喜欢债务太多,我们认为大多数价值投资者都不喜欢债务。买股票时,最重要的因素是价格,与我们估算的公司价值相比,股票的价格如何。

        几个月前,我去了一趟牙买加,遇到了一位来自亚特兰大的女士。我提到了可口可乐,她说她奶奶在大萧条时经营一家小咖啡店,后来她奶奶把咖啡店卖了,买了可口可乐的股票。她说现在股票在他父亲手里,一股都没卖过,已经值几百万了。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他们要牢牢拿住可口可乐,因为将来复权后会涨到600美元。遇到她之后不久,可口可乐宜布今年一分二股票分拆。我很难想象可口可乐的市值会达到8000亿美元,不过许多年前,我还认为我有生之年看不到道琼斯工业指数超过5600点。

        我们管理的资金量不大,没有管理大资金的基金经理那么大的压力。我们追求轻松自如,不想患上压力性溃疡。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擅长什么,不必在意别人比自己做得更好。如果你诚实、勤奋、智商没问题、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只要不太贪婪,在逆境时不太受情绪影响,就能在投资领域干得很好。

        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按照我们长期以来的风格进行投资。当年,克里斯·布朗尼(ChrisBrowne)的父亲,特维迪-布朗尼(Tweedy,Browne)公司的创始人之一霍华德·布朗尼(HowardBrowne)允许我在他的公司安张桌子办公时,他肯定想不到40年后我还在这里。克里斯,我希望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里是我的福地,或许这算是行为经济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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